握着手刹的指节收紧,蒋泊舟一声没吭,汽车发动,车队往前开去,车窗外的景物向后倒去。
车队开向的是陆和渊在彭城的房子。陆和渊并不是彭城人,父母从老家飞到彭城暂住一段时间操办婚礼,将陆和渊的房子当做婆家行礼。
陆和渊的住处离何家不远,平常不过半个小时就能到。可今日车队招摇,没有一个小时下不来。
梁月闭目养神,明明白白表示自己打算就这样沉默着等着车队到达目的地。
车子遇着红灯,缓缓停下。
“阿月……”他的声音压低了下来,带着剥不开除不尽的软,便是此刻,也摄人心魂。
梁月眉头微动,没有睁眼,没有转头。只太阳穴突突地跳。
干燥温暖的触感覆上她的手背。梁月浑身一凉,天灵盖都麻起来,立刻抽回自己的左手,一双眼警觉地亮起来,看向驾驶位。
梁月拧眉瞪他,抿着唇不说话。蒋泊舟还想伸手过来牵她的手,被她防备着躲开去。那明明白白的拒绝,一分一毫情面都没有给他留下。
是,是他活该。
红灯熄灭,绿灯亮起,车向前行。
蒋泊舟喉头滚动,将情绪压了压。“我跟薄绛现在什么都没有,我现在身边只有你,真的只有你一个。我再也不会见薄绛,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气你,惹你难过,真的不会了。好不好?”
梁月喉头一哽,浑身在一瞬间紧绷着冰冷下来,只僵直着坐着。
蒋泊舟偏头来看梁月,可他下巴一动,梁月就扭头看向窗外,双手抱在身前,转过身去侧靠在座椅靠背上,不给他一分一毫的理睬。唯有留给蒋泊舟她背后那双高耸的蝴蝶骨。
车内一瞬安静下来,梁月呼吸轻,贴着车门坐着,手里捏着小挎包,眼睛闭起来。
车队停下来,梁月睁开眼,往车窗外头一瞧,是到了。车门锁弹起来,梁月伸手打开车门,往外头走去。
“阿月……”蒋泊舟的声音在后头追。
梁月手未停顿,车门关上,她踩着小高跟,往婚车那边小跑过去。
新人在婆家的礼数倒不繁琐,不似在娘家那边要过五关斩六将,只是由陆和渊领着,新娘子去见了陆家父母,敬茶改口喊了爸妈,领了改口红包,听公婆说几句嘱咐的话便算礼成。
陆家虽然不比何家富贵,可陆和渊的母亲面相和善,透着爽朗大气,行事也是阔绰,一见新娘子,二话不说先是送了一双赤金雕花攒珠龙凤镯,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满眼都是对何绵绵的疼爱。
拜见了公婆,已经是将近夜幕起的时分,车队重新启动,驶向婚宴场地。
一到了目的地,梁月便跟着新娘子走向后台换婚纱换婚鞋,补妆换发髻。婚宴的流程都是陆和渊操办的,何绵绵只定了地点和菜式,陆和渊也是想着婚礼一天下来何绵绵跟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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