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矿法及省颁条例之规定,‘矿业用地,只需得到官厅许可,即可供用,损坏地容时,则负赔偿之责’。况且,采矿之初,我们并没有估计到会有如此严重之坍塌,故没有征买矿地。”
“哦!”三先生吟哦一声,点了点脑袋,又问,“贵公司现在已征购的矿地多少亩?未征之坍陷土地多少亩?”
“敝公司从振亚手里接过矿地计八千七百亩,刘家洼三千七百亩,东大乡四村两千亩,东原镇三千亩。未征购的坍陷土地么,尚未做详细测量。初估一下,约有三千亩左右,主要分布在东大乡四村及刘家洼西部。”
王子非系振亚公司高级职员,后被兴华公司留用,肚里自有一本账,说出话来总是有根有据。
三先生冷冷一笑,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三千亩怕打不住吧?啊?鄙人近月来连接乡民、乡绅之报告,坍陷之地,怕有五千亩以上吧?”
“还不止五千亩呢!”四爷立即挺着脖子证实道,“光咱东大乡就四千,三先生的地,一半在坍陷区!”
王子非道:“口说无凭,我公司有采矿地图,坍陷区标得明明白白!”
“哦?有图?有图就好!不过,王先生,鄙人有一言相劝:此地不同你们上海,民风剽悍得很哪!早年,乾隆皇上对此地曾御批八字:‘穷山恶水,泼妇刁民’。每逢灾荒,即有暴民闹事。对坍陷土地一事,公司怕还要通融些哟!”
三先生这彬彬有礼的话语里已带了些威胁的意味。王子非立即察觉了,然而,他并未料到,这威胁转眼间便成了事实。
从坟地里走出来,一行人继续东行。
五里之外便是东原镇。东原镇名为镇,实则是一个规模较大的杂姓村落,素有武乡之称。早年,这村里出过一个武举。在东原镇村头上,一行人被乡民们围住了。
为首的是个中年汉子,方脸大嘴,一口黑黄的大牙,满脸短须,熊掌似的手里攥着根锄柄,浑身上下透着杀机。身前身后,男男女女聚了一群。他们衣衫褴褛,男的在前,女的在后;女的手牵kbd/kbd着面黄肌瘦的孩子。
四爷走在前面,最先迎着那汉子。
汉子一抱拳:“四哥来了?”
“来了!来了!”
“公司的龟孙在哪?”
“喏,那个坐在前面轿里的!”
汉子腾地提起锄柄,几步冲到王子非轿前,未等轿子停稳,便撩开轿帘,老鹰掏鸡一般把王子非揪了出来。
王子非懵了。一瞬间,脸上变了些颜色,一丝掩饰不住的恐惧,闪电似地在瘦削的脸上现了一下,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轿后两个持枪矿警冲了过来,操起枪托对那汉子便抡。不料,枪托未能触到汉子身上,汉子已猛转过身,躲开了,抡起锄柄,对左边的矿警回敬了一下,却也打空了。
短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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