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到脚底都暴露在这赤裸的目光中。
庄飞的反应没比当初的杨淮好到哪里去,甚至要更糟糕,他连身上的水渍都没擦干净就尖叫着跑出卧室,扑向自己的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手机没在身边,庄飞顶着被子,视线被挡住,在房间里磕磕绊绊地摸索。
尽管裹得十分严实,但庄飞在找自己手机的过程中还是能感受到那些视线落在自己从被子里伸出的手上以及露出一截的小腿上。
他害怕得牙齿打颤,艰难地摸索了一会儿后终于找到了手机。
深吸一口气,他拨通姜郁的电话,结果发现对方已经关机了。
庄飞捏紧手机,蜷缩在被子里,热到不行了伸出头来透透气又猛地缩回去,就像是一只被人戳了脑袋的缩头乌龟。
不能睡,不能睡,万一睡着后做了和杨淮一样的噩梦怎么办?
按理来说,恐惧到这种程度,大脑里该是燃不起丝毫的困倦。偏偏今晚的睡意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汹涌,庄飞紧绷的状态还没维持一个小时,眼皮就重得撑不开。
他做了和杨淮同样的梦,但个别细节还是有所不同。
在他的梦里,大水牛背上穿着婚纱的女人,空白的脸上写着的字并不是“新娘”,而是“友妻”。
一节又一节的小车厢在面前驶过,眼前闪过杨淮的脸,尽管只是很短的时间,但庄飞还是看见他整个人湿哒哒的,表情木然,宛如一具刚从河里捞出的死尸。
庄飞本以为杨淮身后就是他要乘坐的车厢,岂料一直往后的好几节车厢里都坐了同样脸色木然的陌生人。
一直到第八节才是空的。
耳边传来“友妻”清楚响亮的声音:“庄飞,快上车。”
车门开,庄飞依言抬脚踏入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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