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阖动,景昭将手挨了过去,被她一把抓住,放入齿间啃咬。
沃檀哪里知道自己咬的是什么,她正难受得紧,浑身骨头像被人拿砂石在细细的磨,脑子里更是一片混沌,不知今夕何夕。
晕晕沉沉间,每一息都被拉得过分漫长且难捱。
“檀儿……”
似寐非寐之际,像是听到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语调温柔缱绻,脉脉情长。
沃檀挣扎着想睁眼,眼皮却像被涂了呵胶,怎么也掀不起来。再过了一会儿,她开始发起无远边方的梦。
梦中,不知是哪家的宅院。
那宅院正燃着葳蕤火光,浓黑的雾呛得人喉咙干灼眼泪横流,而她是个襁褓中的婴孩,正被人抱着逃跑。
抱她的人个子不高,走路跌跌撞撞,呼吸声急促却也透着稚气。
那人脚步不稳,她也被晃得头晕。不知这样跑了多久,停下来后,那人呼哧呼哧地开始喘气。
沃檀正觉得自己眼珠子在转圈之时,突然一张男童的脸出现在自己上方。
长长的眼乌黑的眉,鼻头脆红。
是幼时的阿兄。
只她方认出来,她阿兄眼里便升起雾气,很快一颗泪珠“啪”地掉到她脸上:“檀儿,咱们没有爹娘了……”
没有爹娘了?他们成孤儿了?
被那样抽噎的哭腔感染,沃檀心里也一阵悲怮,然而她扁了扁嘴,开嗓却是喊了声:“渴……”
没等多久,唇间抵了勺羹,有温温的茶水沿着齿缝渡入喉中。
喂水的人动作轻柔,还用温热的指腹在她唇边游走,替她揩去水渍。
不会是阿兄,阿兄粗手笨脚的,以前喂她喝粥都能灌到她脖子里,哪有这么周到又贴心。
那……会是谁?
沃檀抖抖眼睫,几乎整个五官都在用力,终于慢慢腾腾地撑起了眼皮。
视线徐徐变亮,她乍一睁眼,便掉入一双清黑的眸中。
四目相对,沃檀张了张嘴:“你哭了?”
景昭一宿没睡,熬红了眼。此刻他凝睇着沃檀,墨画般的眉目干净无害,眸光波静,情绪不明。
“药吃了没?”沃檀刚醒,嗓子哑得像吞了两袋糠。
景昭瞳仁定定,像是不会眨眼。
沃檀莫名其妙:“问你话呢,药吃了没?”
“喵……”
应是沃檀语气太凶,吓得脚旁的雪猫发出声软黏的呜哝。
一转眼,景昭已换回和悦容色:“可还疼?”
“没事,我以前就受过的,也不是很难忍。”说话间沃檀曲了下膝,却被景昭按住:“身上有伤,不宜乱动。”
沃檀难耐地鼓了鼓腮:“可我脚痒。”
说脚,实则是腿,还是小腿肚。
景昭曲指揉了揉,然而触面太窄,跟隔靴挠痒没差到哪儿去。
见沃檀发了急,他只得伸手掌住,在她的指挥下施力。上到膝弯下至脚踝,游了个遍。
密密麻麻的痒感被缓解,沃檀喉间发出满足的谓叹,甚至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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