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于九王爷来说,实乃人世头一遭。
果然在他说出所还之价后,守摊的老妪还当自己耳朵出错:“七两?”
景昭耳根微红。
老妪拿难以置信的目光看他:“我瞧公子高高俊俊相貌不俗,怎地这般小气?”
“阿嬷。”一道娇滴滴的声音飘来,有个身穿藕红褙裙的女子从榕树后走出,笑着行到摊前:“阿嬷去歇着吧,这处我来。”
老妪走后,那女子朝景昭嫣然一笑:“公子可是擅抚琴?”
景昭客气答道:“略通一二罢了,姑娘抬举。”
“奴家才见公子,便知公子是爱琴之人……”那女子眉目流转,神色却是恰到好处的沧楚:“奴家伤了手,再不能抚琴,这琴留着也是徒增伤心罢了,倒不如让给公子。只是……奴家有一恳求,还望公子应承。”
景昭:“姑娘请讲。”
“若能得公子佳音一曲,奴家便爽快割爱,愿以七两纹银……让之。”说话间,那女子的上半身不着痕迹地向前倾,一双高耸的琼峰更是悄然拱了起来。
景昭神情略顿,片时拱了拱手:“如此,那便献丑了。”
他这头刚应下,正移了身形要去那摊子后头,便听得身后有急促的声线杀入:“我给你三十两,你弹两首给我听听!”
是沃檀快步走上前前,手里还举着剩了一枚糖球的竹签子,而她冲口而出的话,很明显是对着那女子说的。
女子对沃檀的出现始料未及:“姑娘是?”
沃檀难得财大气粗,她朝那女子抬了抬下巴:“如果弹得好听,你这些东西我全要了,怎么样?”
刚刚那树遮了这女子一半身形,她还以为是什么落魄人家的小闺女,可此刻见这女子发髻半梳半挽,又听自称奴家。不用多想也知道,这是刚从楼子里出来的女乐倌。
倒没有瞧不起乐倌身份的意思,可这女子想勾搭她的人,就真是癞□□跳到热鏊上,找不痛快了。
欢场出身的人惯会察言观色,更何况沃檀还满脸敌意,那女子如何还不知眼前这对男女,关系非同一般。
不迭收起勾捞的心思,女子赔着笑道:“姑娘莫要误会,这琴跟了奴家十余年,奴家适才不过想看看公子是否真为识琴爱琴之人罢了。若有冒犯,还望姑娘万莫与奴家一般见识。”
“这么说,你愿意七两银子卖给我们了?”沃檀很快捉住她的话,又抬起单侧眉道:“会逛这里的没什么人识琴通曲,你这摊子多支一天就多浪费一天的钱,是见好就卖还是继续等什么有缘人,你自己衡量吧。”
沃檀的话,正正戳中那女子。
她每日里在这街上张罗摊子,少不得要孝敬那些巡往的皂吏。给钱事小,还要防着他们冷不防的掐捏,以及那些淫邪猥鄙的目光打量。若能早些清光手头杂物,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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