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间月柔不放心,还是从医院给时鹿打了一通电话。
做了一夜手术的江启鸣至今未醒,车子整个前身被撞得稀碎,事发时有一块尖玻璃从他的右眼插进去,这只眼估计是要坏一辈子了。
担架上送过来的时候,全是血。
前妻一身名贵大貂,毫发无损,她刚坐上顺风的士,还没过高速路的收费口就被交警拦了下来,说要让她回去配合调查,毕竟是人为造成的追尾事故,没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能离开。
时鹿抱着手机,听见那边母亲刻意冷静的口吻:“妈在你的糖果盒子里留了些钱,这里的事你别管,妈能应付的来。”许是想到了什么,间月柔顿了顿,接着对时鹿说:“好好学习,好好爱惜自己。”
时鹿知晓这句话的意思,她沉默着深呼吸了一口,对间月柔说知道,让她别担心。
母女俩短暂的沉默,电话那头却突然出现杂音,是江骋。
那个脾性古怪又生的阴柔的少年,她名义上的继兄。
“喂,老太婆,那边有人叫你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说得这样大声,时鹿能很清楚的听见,一听见这声音,她顿时感觉仿佛心脏口被吐信子的蛇缠绕着舔舐了一圈。
黏腻又令她觉得无比恶心。
这声音不禁让她联想起,四年前的夏天,她第一次见到他时。
少年躲在门后,没有半点声响,用那双阴沉沉厉鸷的双眼死死盯着她,时鹿毫无防备被吓了一跳,后续被间月柔提醒要主动问候一声哥哥好时,那个不甚讨喜的少年直接无视了时鹿横在半空中的手。
经过时,在她耳边,低不可闻地骂了一声‘小婊.子’。
这是时鹿跟他第一次的见面,也是她第一次被异性说这样难听的字眼。
时鹿皱眉,陡然开口:“妈...?”
“别担心,妈一会再打给你。”
“嘟嘟。。”电话挂断。
时鹿还呆坐在窗口,她努力按压下心底对于继兄的反感还有排斥。
她其实应该感谢间月柔中学将她送到国初,不然她会跟这个恶劣的少年,共处一个屋檐多年,可一想到后来发生的种种,她又使劲摇头。
她宁愿不去国初,宁愿被偏见,宁愿跟他一个屋檐,也不要去国初。
因为这样她就不会认识潘盼,不会认识秦放,也不会酿成那样的悲剧。
她压根压根就不应该来这里念书。
这一切从最开始,其实就都是错的。
从林择深离开到现在,时鹿没吃半点东西,后面的柜架上有面包还有间月柔买的几根香蕉,这似乎又是她头一回给时鹿买非红色的水果。eeeeeeee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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