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很轻地回“哦”,被机械失真处理过后,那一声回应几乎不能被捕捉。荀或苦着脸给季玄比口型,问接下来该说什么呢?季玄哪会知道,三个人在电话里里外外地僵持着,都有度秒如年之感了,终于听见孟朵深呼吸:“让季玄听电话。”
她要掩饰方先未散的哭音,便刻意稳着声气,却显得声音低沉,蕴了无限怒意似的。荀或护短成性,第一反应是:“不要!你会骂他!”
“……我不骂帅哥!”孟朵还真怒了。
“这就是我该被骂的理由?”
“你话怎么这么多?我让你给季玄听电话!”
季玄战战兢兢地问好:“阿姨,我在。”
“你没开免提吧?”
荀或摇头。
“没、没……”
“真没?荀或那小子没在旁偷听?”
荀或疯狂摇头。
“没在听……”季玄不自在地撒着谎。
“算了吧,我儿子我还不知道,荀或你赶紧给我滚开,要不然就真的永远别给我回家!”
季玄进卧室和孟朵谈了约有半小时,好奇心生生把荀或煎成了人干,好不容易等到季玄出来,他却含糊其辞,说只和阿姨讲了些以后的安排。
实则孟朵也并未说些特别的,无外乎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爱惜。她说她只是怕荀或以后过不好,和男人在一起哪有法律的保障,孩子也没有,老了又该让谁照顾呢?
她与荀或冷战半年,这才寻到一个口逐渐破冰,在她看来,这些话直接对着荀或说实在肉麻。
“我问阿姨,要不要过去上海那边看看,”季玄的开心是写在了脸上,收拾碗筷时也不住地笑,“她说考虑一下。”
孟朵没有考虑太久,二月一个周末他们在机场见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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