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说道。男人于是不再讲话。
黑暗中，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她直看，直到她睡着了，梦境中仿佛还有几双野兽般的眼睛盯着她，叫沉沉黑雾遮挡住，如狼似虎，饥饿，疯狂，沉郁的情绪压向她。
她惊醒过来，就见男人趴在床前盯着她。手摸上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心情忽然不愉快起来，一把推开男人的头，“走开。”
石头出去给她端早饭。李大娘站在窗前，看到了还没有收起来的长木凳，她反应过来，眼里浮现惊痛，想往屋里来，石头回来了，放下粥和包子，就大叫着去赶她走。
院子老汉在沉默削竹子，直到傍晚才做成一个简陋的竹床。李大娘拿厚厚的被褥铺在床上，被石头拦在门前，她叹了一口气，劝道，“让你爹搬进去，这是给你睡的，我们不会对她做什么。”
石头转头看向她。她低着头，沉默喝粥。里面加了一些碎rou，煮的软烂，终于有了一些味道。
石头转过脸，还是那副犟牛模样，去推两人，竹床也被他踢翻，大吼，“出去，出去……”
两人被推得踉跄。李大娘忽然激动起来，手拍着大腿，“造孽，造孽啊……”
“姑娘是我对不住你，你就劝劝他，晚上这样冷，总不能总让他睡在长凳上，他脑子已经烧坏了，可不能再这样糟践了……”
唐宛低着头，直到喝完一碗粥，啃掉一个包子。外面老妇在嚎啕大哭，老汉沉默坐在一旁的木墩上。
石头赶了两人出去，蹲在她面前，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在等着夸奖一般。
他摸了摸他的头，说，“你去搬进来吧。”
他偏了偏头，似乎也觉得晚上睡得难受，刚站起身，女人开口道，“石头。”
他低下头。她将碗收起来，抬起头看他，一张脸白白净净的，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看他，“你很乖，会听我的话对吧。”
石头眼睛亮了一下，咧嘴傻笑起来，“我只听你的话。”
“好，我知道石头最乖了。”她点头，看着男人慢慢说道，“我不想留在这里，你帮我离开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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