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见利忘义的小人,更不可能胆小怯战。
所以其人的反叛真可说是莫名其妙,要不是这场反叛太过出乎他的意料,前世他也不会那般措手不及毫无应对……
而另外一个暂留赵无极性命的理由,就是他的确是个将才。
刺史的保举什么的是他随口胡诌的,此时的赵无极应该是在云州刚刚干得有些起色,召回来放在眼前,正好可以再多观察观察。
然而听了他这几句夸赞的话,袁方却不以为然,“微臣跟这个赵无极也不熟,什么将才不将才的,朝廷任贤用能岂是微臣一个小小医官能置喙的?陛下乾纲独断就是。”
口是心非。
他笑着看袁大医官略显做作的嫌弃样,口中却道:“也是,那朕就和兵部合计合计,让他择日回京。”
袁方似乎说了什么。
“什么?”他没听清,追问道。
“没什么,微臣还需向太妃复命,先行告退。”袁方说着躬身拱手。
每次都是这样,关于赵无极的话题,袁大医官似乎总是避之不及却又心心念念。
重骁看着他,忽然就明白了对方为何能如此轻易地看穿他对明琅的心思。
大抵是因为在袁方自己的心里,也有这样一个人吧?
倒是没问过他如何与赵无极相识的……改天定要旁敲侧击一番。
将念头按下,他挥了挥手,“去吧。”
说完重骁转身登辇,御辇起驾时袁方在旁说了声“恭送陛下”,他则想着等会儿上朝后的事,便没有留意到对方忧心忡忡的眼神。
不多时御辇远去,袁方却仍伫立在原地,凝望御辇离开的方向,喃喃着方才没有说清的那句话——不多时御辇远去,袁方却仍伫立在原地,凝望御辇离开的方向,喃喃着方才没有说清的那句话——
“陛下……可别后悔才好。”
随后袁大医官便整了整衣冠,向夏太妃居住的宁德殿去了。
后来这天早上的朝会,重骁迟到了半刻。
所幸朝会上也没什么要紧的大事,除了日常的政务之外,只有平南王苏定上了一个谢恩的折子,说女儿苏艳雪能够受选入宫乃是王府的荣耀,天恩浩荡等等吹捧之词说了一大堆,肉麻得重骁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最后苏定还叫人抬上来一座半人高的海上仙山图景说是拜谢天恩,但见图景上纯金打制的山石、花树、仙鹤,亭台楼阁等一应俱全,精致巧妙栩栩如生。
但重骁只觉得有点儿雷。
这么一大坨金子,这苏定怎么不把“本王有钱”这四个字纹在额头上?
更不用说用黄金打造方外景色,真是俗不可耐。
不过他还是笑纳了——不管怎么样,好歹是一堆真金白银,至不济重新化了充军费也行,往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他狠狠夸赞了平南王几句,其他朝臣再齐声赞颂了一通陛下圣明,朝会就这么在一片君臣其乐融融的氛围中喊了退朝。
之后重骁又在御座上沉思了一会儿,直到张老倌上前问他要不要移驾勤政殿,他才下令:“宣内务府的人到勤政殿,朕有话要问。”
他想……
不是,是他要整修凤仪殿。
明琅赐住凤仪殿,是先帝的遗诏明说的,他不能随意违抗,却可以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改善。
只是整修已经废弃的宫室,还是会有一些阻碍……
张老倌喊了一声“诺”,正要前去差人,忽然又被他喊了回来。
“先不用惊动内务府……”他目光灼灼,脸上有了些兴奋的神采,“把钦天监的李监正叫过来。”
他有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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