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行,有八分饱了。”
“八个呀,俺的娘,才八分饱!”那人直咋舌。
而这时的霍小山才逮到功夫打量眼前的人。
见他也不比自己大多少,但比自己高了大半头,也比自己粗实了不少,浓眉大眼,裸着上半身,胳膊上的肌肉鼓鼓的,下面穿着条脏乎乎湿漉漉的裤子,不过还是被霍小山认出了那是条军裤。
霍小山将屁股往后蹭着挪到芦苇垛边上,身子一靠,这才一拍旁边,说:“来,坐着说,你哪部分的?”
这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士兵就地上的包袱系好然后也靠着坐了下来。“我是三十六师的,你也是当兵的?”他奇道。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此时霍小山的扮相实在看不出是个兵样,或者说根本就看不出霍小山是个做哪行的样,如果用一句非得准确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澡堂子里的人啥样霍小山就啥样。
因为霍小山此时只有一个裤衩遮在羞处,如此凉寒天气,让人看着就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嗯哪,我咋就不能也是当兵的?”霍小山虽然衣不蔽体,说起话来却是理直气壮。
“这个,这个,那你咋光着咧?”这人好奇心更胜了,“俺知道咧你也是从岸边过来的。”他一拍大腿道
“你都脱了,我就不能光?我嫌天热,去江里洗个澡不行啊?”霍小山可懒着跟他细解释自己是为啥光着的。“别说废话了,我叫霍小山,七十四军的,你呢,叫啥?”
“憨子。”这人报了自己的名字,接着真就嘿嘿憨笑起来。
“憨子?大名呢?”霍小山接着问。
“大名?俺没大名,从小俺爹俺娘就叫俺憨子,当兵长官也叫俺憨子。”憨子的态度很憨厚。
还真是个憨子,霍小山无语了,他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就又问道:“你应该是守南京城的吧,那咋也跑到八卦洲上来了呢?”
“是啊!俺们连一开始是守南京城了的,我们还跟鬼子打了一仗。
可后来,连长阵亡了,我们没头儿了,正不知道咋办,就看见别的部分的人先撤了,说守城的长官已经先跑了,我们没人做主就跟着一起撤了,一撤就乱了,听说下关那面没船,我就奔这面的江边来了。”
憨子讲话倒不啰嗦,只是别人一听就是山东口音。
“那你又怎么从江边跑到八卦洲上来的呢?”霍小山也奇怪,这八卦洲可是在水中央的,没船可过不来,当然除非象他这样能游泳且不忙冻的。
“当时我挤上了一条船,听说是一个当大官的给自己留的,没成想,过八卦洲接一位长官的时候,八卦洲上的人要抢船,船上船下打了起来,我一看不好,就先下来了。”憨子解释道。
“那船呢?”霍小山追问。
“船被打沉了,八卦洲上的人说凭啥当官的就能有船逃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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