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它的面前,直截了当道:“三千年前,九婴和猰貐背叛了你。”
“当年那场猎族之战中,九婴与猰貐装作去对付其他的守护之神,独独把你留下,对付那头神象,全盛时期的你何其强大,那头神象确实不是你的对手。”
“但你最终赢得了胜利,吞下了神象,却无法立刻毁灭它,终究留下了祸种。吞下神象后的你是最为虚弱的你,那也是你最大的破绽。”
“九婴和猰貐其实就隐藏在那些人族之中。”
“进入此处的壁画上,猰貐所绘的画卷明显有两人笔触不同,这些细节都是他刻意留下的,或是也是对于当年那场暗算的洋洋自得吧。”
“如今猰貐不在了,但九婴尚在,我可以带你去报仇。”
宁长久的语速很快,吐字却清晰。
他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总之听上去有理有据。
修蛇一眼不眨地盯着他。
哪怕它如今身躯不复当年巨大,但此刻在这片幽深的湖水里,这缠绕在石象上的巨大身影依旧像是古神一般,每一片幽深的水域都是一层历史的迷雾。
修蛇张开了嘴,喉咙口发出了一道道波状的纹路。
这是修蛇的话语,宁长久听不懂,但是可以从中感受到抗拒的意味。
这种抗拒并非攻击性的,而是因为它不愿意离开这片水底。
宁长久心中了然,这应该也是不可观师兄师姐的手段。
他闭上了眼,再次睁开之时,眼中是一片滚烫的金色,那是朝阳初初越过地平线时的颜色。
一头金乌飞上了肩头。
修蛇的竖瞳骤然一细。
它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可怕的存在,盘在石象上的身体不停地扭动着,本就破碎不堪的鳞片簌簌落下,雪一般坠入幽深的湖底。
金乌飞出,将水中的昏暗尽数啃咬殆尽。
接着,金乌像是溶解在了水中一般,大片的湖水都化作了烫金之色,向着修蛇所在的地方缠绕过去。
修蛇在水中不停地挣扎着,却像是毒蛇遇到了老鹰,丝毫没有反抗的机会。
那是血脉上天生的压制。
但此举极为消耗精神之力,宁长久的脸色很快比他的衣裳还要惨白。
修蛇剧烈地反抗着。
金乌却似阳光穿透琉璃一样,无论琉璃多厚,它都不受阻碍地穿透了过去。
金乌缠绕上了修蛇的七寸,化作了缰绳。
宁长久与金乌神念相连,他的身影下一刻便出现在了修蛇的背脊上,他一把抓住了缰绳的一端,将先前自己说过的话通过金乌强行再次灌输入它的大脑,试图取代掉先前师兄师姐立下的谶语,打下新的烙印。
在妖兽的世界里,血脉的压制有时候比境界的压制更为可怕,金乌所带来的恐惧甚至让修蛇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念头,仿佛它一生下来就是这只金色神鸟的仆役。
不久之后,莲塘的水面将会再次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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