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
他抬起头来,却见大路上,那支官家车队的护卫们忽然拔出兵刃,朝路两旁肆意屠杀,嘴里还喊着:
“受死吧反贼!”
“竟敢袭击巡抚车队,真是胆大包天!”
什么鬼?什么袭击什么反贼?
我们只是路过啊!
经历了数年的流浪后,朱三的胆子比起在凤阴时大了不少,他当即大喊道:“冤枉啊,大人!我们不是反贼啊!”
和他同样反应的还有很多人,然而护卫们将这些喊冤声全当做耳旁风,依旧杀得人头滚滚。
站在路边俯视局面的家将微微一笑。
喊冤?呵,我们当然知道你们是冤枉的。
你们要是真反贼……
我还未必敢杀呢!
眼看同伴们一个个惨死,朱三抄起根棍子,一边跑一边大喊道:“快跑啊!”他带人要往路边的林子里钻。
家将狞笑道:“追上去,一个不留!”
说完,他直接扬手,扔出三枚柳叶镖,正中朱三的肩膀!
“啊!”
眼看着,数百流民全要死在此地。
“住手!”
忽地林间传来一声大喊,十来人钻了出来,当先一个劲装侠女抬手三掌,气浪翻滚,就将追逐流民的护卫们打翻在地。
正是朱重秀和刘义等人。
原来从刘义口中听闻朱姓之后,朱重秀冥冥中忽有所感,便自告奋勇说要一同来接人,赶到时,恰巧看见了眼前这幕修罗场。
她刚阻止完护卫们,一扭头,正和捂着肩膀的朱三对上了眼。
“八、八妹?!”
“……三哥?三哥!真的是你吗?!”
突然间见到失散数年的亲人,朱重秀呆愣片刻,然后眼角的泪再也止不住流,连忙跑过去,取药出来给朱三治伤。
大路上。
看着有陌生武修入场,护卫们停下手来,面面相觑。
家将回到管舒身边,询问要如何是好。
管舒也有点头疼。
他认出朱重秀来了,也知道,有一向侠义为先的逍遥山弟子在,今天杀良冒功的事怕是办不成了……
要不,就说是误会吧!
事后若是逍遥山的人问起来,大不了罚酒三杯……最多四杯。
“你为何滥杀无辜!”
此时,刘义看着满地尸体,发现其中不少人是老乡,在流浪时还曾同吃同住过,心中悲愤无以复加,红着眼,指着管舒吼道:“他们、他们不过是想要过好日子罢了……”
“哼。”
管舒扫了眼刘义,见只是个没修为的布衣,当下便不客气起来。
逍遥山的弟子我敬她三分,你又是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说话?
他懒懒地扬了扬手道:
“这些流民,不在老家安分守己,反而到处流窜,或为强盗,或为反贼!不作安安饿殍,效尤奋臂螳螂!本就是有罪的!
本官见了,难以甄别其罪行轻重,方才下令自卫,又有何错?他们死了,也只是活该而已。”
“你,无耻……”
刘义心中气急,但见了那一排排的持刀侍卫,话堵在后头,却是说不出。
而在他身后,朱重秀刚刚处理完亲哥的伤势。
因那柳叶镖上淬了毒,朱三的命虽能保住,但可能从此以后双目失明……
“妹妹,你快走,咱们不能与朝廷斗……”
朱三挣扎着说到一半,余毒发作,晕了过去。
朱重秀没有回答哥哥的话,抬起头,面色平静到诡异渗人,掏出张通讯符纸,对刘义说道:
“刘兄弟,能麻烦你将我哥和其他人先带去安全地方吗?等到秦山脚下,撕开此符箓,自会有人来找你。”
“……在下领命。”
刘义接过符纸,抱起朱三,又深深地望了一眼马车上的管舒,心中长叹……
这不是自己能参与的局面啊……
可恶!
等刘义领着幸存的流民们离开,朱重秀也望向管舒。
“这位大人,您刚才说什么来着?不作安安饿殍,效尤奋臂螳螂?呵,好诗,真是好诗啊……”
管舒眉头紧皱,对朱重秀的语气感到非常不爽,冷声道:
“你这丫头,是逍遥山的吧?你可知我是谁……”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
朱重秀猛地跃起,好似离弦飞箭般,直接越过一众来不及反应的护卫与家将,闪身到了管舒面前,娇喝一声:
“狗官,纳命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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